第五百章 原点-《国破后我和乱臣贼子HE了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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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仇恨、愤怒、心酸、委屈,如鲠在喉,此刻还不是诉说的时候。他不清醒,她会让他清醒过来的。

    裴俶先跪了下去,在梁帝面前,用最恭敬臣服的姿势,以头触地,仿佛无比忠诚可靠。

    “今日贵妃于殿前受封,终于回到陛下身旁。奉陛下之命将贵妃迎回而至如今,臣裴灵献,幸不辱使命。”

    唱念做打,涕泗横流,袁音弗做不成安禄山,但裴俶可以。

    帝妃相见,来不及唱一出《重圆》,裴俶先唱起了另一出戏。

    梁帝也不得不配合着他,配合着他的功臣,“贵妃能够回到宫中,爱卿为朕立下了不世之功。”

    裴俶分明是在邀功,却做出了一副惶恐不胜的模样。

    “臣本河东罪臣之子,得陛下赏识,忝居光禄大夫之位,已然日夜忧惧,深恐不能体察圣意。”

    裴沽于河东战败身死,自然是国之罪臣。而裴俶身为裴沽之子,自然也是同罪。

    裴俶虽然向来厌恶裴家人,从前要搭上梁帝这条船,也非得要高门子弟的身份不可。

    只是不知道,他是搭上了哪一位“宰相”的船。这一出《贿权》唱的好,待到来日《惊变》,又不知谁能做得郭子仪了。

    “迎贵妃回宫本是臣应尽之责,不敢当陛下夸赞。士为知己者死,往后臣定当效忠于陛下,愿比家奴,之死靡他。”

    愿比家奴,之死靡他。被观若说中了,如今裴俶为高氏犬豕,当真已是三姓家奴了。

    观若唇角逸出一丝冷意,梁帝今日的心思,显然也并不在裴俶身上。

    他已经向梁帝表功,也陈过忠心,再留在这里,便只能使人生厌了。

    裴俶是在旁人的冷言冷语之中成长起来的,当然最懂得察言观色,再受了梁帝几句夸奖的话,也就识相地从昭德宫中退了出去。

    宫门被内侍缓缓地关上了,光线转换,观若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才抬起头望着梁帝,他看起来像是松了一口气,目光之中,似有无限感慨。

    “阿珩,你已经长大了。做朕的贵妃,你欢喜不欢喜?”

    下一刻观若便忍不住笑了起来,将嘲讽之意藏在了心里。她和梁帝,没有必要顷刻就撕破脸皮。

    她看似恭敬地回答他,“臣妾寒门陋质充选掖庭,忽闻宠命之加,有胜陨越之惧。”

    人间天上,是他又将她拉回了地狱之中来。

    “阿珩……”

    观若后退了一步,躲开了他朝着他伸出来的手,“臣妾并非阿衡,非是陛下的发妻。臣妾是陛下的殷贵妃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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